秦悠悠一怔，突然想起那天面部狰狞，护着小四的鬼千面。
“你，你不要伤害易姝，她已经付出了代价。”
鬼千面嘴角一勾，“师父，你知道我的，做不到的事情，我绝不会承诺。”
秦悠悠有种不好的预感，“你不会已经做了什么吧？”
“我没要她的命，略为惩治而已。”
秦悠悠瞪大眼睛盯着鬼千面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小四一看气氛不对，急忙说道：“姐姐，那个易姝确实过分，你不能怪小面。我听了，我都想打死她。”
鬼千面不说话，与秦悠悠对视，眼中满是坦荡，他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。
秦悠悠眼圈泛红，“小面，谢谢你。”
鬼千面愣了，他已经做好被秦悠悠骂的准备，可没想到她会说谢谢。
秦悠悠笑着擦了擦眼角，“好久没有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感觉了，这感觉真好。”
鬼千面不自在地挠挠头，“你是我师父，我护着你，不是应该的嘛！”
小四道：“我也可以，我会保护姐姐的。”
“好，我记下了。”
翌日，楚山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。
主席台上，公良文人传音给鬼千面，“小面，悠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脑中响起，吓得鬼千面差点蹦起来。他看向公良文人，见对方也看了过来，换了一口气，摇了摇头。
公良文人松了口气，“那昨天怎么没等我回去就走了？”
鬼千面张张嘴，不知该怎么说，他不会传音，一说话大家都能听得见。
公良文人急了，“你怎么又不说话？”
鬼千面四处看了看，确定没人注意自已，拿出一张收音符折起来递给小球。小球抱着收音符跑到公良文人脚下。
公良文人低头捡起小球，好奇地打量它。他还是第一次见拿老鼠当灵宠的。
凌崇山等人都察觉到了小球的动作，但见它去找的是公良文人，都选择视而不见。
言伯文不悦地向后看了一眼坐在最后面的鬼千面，以为鬼千面在当众攀附公良文人。常盛则冷笑一声，表示不屑，公良文人是何等人物，就鬼千面这点小伎俩，还能傍上公良文人这颗大树？
小球把收音符放到公良文人掌上，咧嘴一笑，跳了下来，一溜烟跑回到鬼千面怀里。
“师叔公，不好意思，我不会传音。师父说了，她只想见你一个人。”
公良文人回头道：“她昨天就在那里？”
这一下大家纷纷回头看过来，不过鬼千面什么没见过，表情还算淡定，但这要怎么回答？佐澄泓也看着呢。鬼千面只好摇头。
公良文人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这么问，秦悠悠这意思明显是不想见佐澄泓和凌缪。
他传音道：“亥时半缘亭见。”
比赛结束，言伯文带着言城一行人回到凌城为他们准备的别院。
他让大家自行回去休息，却叫住了鬼千面。
“秦大人留步。”
“家主，有何吩咐？”
“去我屋里说话。”
言伯文给鬼千面到了杯茶，“秦大人，你与公良大人可是旧识？”
鬼千面接过茶杯，“我可没有这等福分。”
“那今日你们俩……”
“他不过向我打听一个人。”
“哦？可否细说？”
“我的恩师与公良大人是旧交。”
言伯文眼前一亮，“恩师？莫非秦大人的恩师也来自剑魂庄？”
“如果我有此等背景，也不会来到白岭，不是吗？”
言伯文闻言难免有些失望，他刚开始确实有点不高兴，但后来一想，如果能通过鬼千面和公良文人攀上关系，可就再好不过了。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跟凌城平起平坐。可他美梦才做了个开头，就被鬼千面无情地掐断了。
“秦大人，以后言城的发展，还要多倚仗大人。如果有什么需求，尽管提。我定会尽力满足的。”
言伯文话锋一转，不再继续上一个话题。他觉得鬼千面是公良文人的旧人之后，总比什么关系都没有强多了。来日方长，他觉得总有利用到这层关系的时候，而现在或许可以以此来缓和一下和凌城的关系。
“多谢家主，这眼下还真有一件事，想麻烦家主。就是我那个朋友，他好吃肉，以后每顿多给他加点肉可行？”
“这个好说，我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“谢家主。”
秦悠悠独自站在半缘亭等公良文人，此刻她思绪乱飞，因为这里正是当初易姝带她来看昙花的地方。
孤凉的亭子，习习的晚风，稀疏的星光，不知何时会开的昙花。风景依旧，却早已物是人非。
秦悠悠坐在凉亭的台阶上，守着昙花，眼前浮现易姝灿如星河般的笑脸，那么熟悉，却又那么陌生。她叹息一声，决定不再想易姝了。
或许那个时候她应该勇敢一点，去问问佐凌，问他对易姝是怎么想的，又对她是怎么想的。世间最难求的，便是后悔药，最难过的，便是早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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