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，两人见面。
陈雪就像没事人似的，还和以前一样与他有说有笑。
张扬就以为昨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，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只是隐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满的遗憾。
上午的表彰大会，省委书记郑则民再一次出席并为受表彰者颁奖。
轮到张扬时，郑则民再一次拍了下他的肩膀，并勉励道：
“张扬同志，我们又见面了，你干的很不错，望不骄不躁，再接再厉。”
张扬也无比诚恳地道：
“谢谢郑书记的支持与鼓励，我会继续努力的。”
他指的是警察来抓自己时，被学生和群众围堵一事，如果不是郑则民最后出手，那事将没法收场。
“嗯。”
郑则民微微颔首。
他给陈雪颁奖时，特意说道：
“陈雪同学，你打破了两个神话，一个是理科女生考不过男生的神话，一个是山里娃考不过城里娃的神话，我代表全省所有的女同胞和山区人民，向你致意最由衷的敬意。”
陈雪恭谨而诚挚地道：
“谢谢郑书记，我会继续努力，不会让广大女同胞和山区人民，您以及张老师失望的。”
真是一对有趣的师生。
郑则民这样想道。
在表彰大会结束后的答谢午宴上，张扬再一次被分到了十佳教师那一桌。
据说他完全有资格入选十佳校长，但两者不可兼得，组委会经过一番考量，还是把他归为了十佳教师。
去年出席的另外九名教师，今年都没有现身。
一方面，入选学校不会连续两年推荐同一名老师。
比如省实验中学，今年有一个推荐名额，如果给了去年的老师，他们就只有一名全省十佳教师，但如果再推荐一名老师，就拥有了两名全省十佳教师，师资力量更加雄厚，学校的名气也更响亮。
另一方面，除了个别名额是指定的，比如张扬这种，大部分名额是要筛选的。
各个学校推荐上来十几名老师，组委会再选出最终名额，原则上是不会两年选同一个人的。
像张扬这种连续两年入选全省十佳高考教师，是自九十年代设立这一荣誉以来的第一个人。
和去年那些老师对他冷言冷语相比，这些老师就对他热情多了。
培养出了全省高考状元，而且还是含金量最高的理科状元，又是连续两年入选，足够他们仰视一阵子了。
回去之后也可以吹牛，我和那个双黄蛋坐一桌。
什么是双黄蛋？再向人们慢慢解释，就是连续两年入选全省十佳高考教师，有史以来第一个，以后有没有也不好说。
十佳考生那一桌，只有两名女生，除了陈雪，就是一个标准的水木女生。
什么是标准的水木女生？
君不见网上诗云：
水木女生一回头，吓倒一排教学楼。
水木女生二回头，山崩地裂水倒流。
水木女生三回头，日月无光鬼神愁。
水木女生四回头，哈雷彗星撞地球。
……
因此，清纯甜美的陈雪，就成了另外八名男生逢迎讨好的对象。
不过陈雪对他们没什么兴趣，反而是和那位水木女生聊得十分开心。
因为张扬已经是校长，所以就没有其他校长来挖他了，只是来和他聊下天，增进下关系。
但有不少老师想来他的学校，这些人的条件都很不错，否则根本没资格出席今天的表彰大会。
张扬自然是求之不得，收下他们的名片和简历，并承诺事后会与他们联系。
然后，他又问在座的九位十佳教师：
“各位有没有想去我学校的？月薪一万，外加绩效分红。”
还真有人动心了。
他们虽然在全省最好的中学，但工资也就一千多，加上各种津贴和补助最多两千。
月薪一万，整整翻了五倍，即使是私立学校，也未必能开出这么高的工资。
更何况他这是公立学校，可以保留事业编制，不像去了私立学校，编制就丢了。
有两名老师要了他的名片，说回去后会考虑一下。
尽管其他七位老师没有要，但他还是给每人发了名片。
山水有相逢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有缘聚首了呢。
省委书记郑则民带人来这一桌敬酒时，又特意表扬了张扬一番，还打趣说：
“栽下梧桐树，养出金凤凰，既是一位优秀的农民，也是一位优秀的牧民，是农牧双料专家。”
午宴结束后，陈雪带着那名水木女生来找张扬，并向他作介绍。
“丁柠，全省文科第五名，也报考了燕京大学。”
张扬听了之后，不禁替水木大学感到惋惜，由于不开始文科，竟白白损失了一名与其校风完美契合的优质女生。
但它损人不利已，也拉低了燕大女生的平均颜值。
但考虑到陈雪的颜值很高，两人算是正负相抵，勉强保住了燕大女生的平均颜值。
张扬见丁柠胸口别着“省实验中学”的铭牌，便问道：
“你是省实验的？”
丁柠礼貌地回答：
“是的，张老师。”
别看她容貌不佳，但谈吐确实不俗，不愧是才女一枚。
张扬想起了简婕，不由黯然道：
“你们简老师的事，我很抱歉。”
丁柠：“哪个简老师？”
张扬：“简婕，你不认识吗？”
丁柠：“哦，简婕老师，我认识。”
张扬：“我本来想替她收尸体，但都烧成了灰，辨认不出来了。”
丁柠：“什么尸体？”
张扬：“她过年去我那里，回来的时候翻了车，不幸去世了。你不知道？”
丁柠：“你说简老师过年的时候翻车去世了？”
张扬：“是啊，你没听说。”
丁柠：“不可能啊，我前几天还见她来着。”
张扬：“我说的简婕老师是简单的简，女字旁的婕。”
丁柠：“我说的就是她，我们省实验就一个叫简婕的，这个姓名并不常见。”
张扬：“可她明明坠入了山崖。”
丁柠：“我经常见到她的，她好端端的。”
张扬：“你说的这个简婕老师，多大了，长什么样？”
丁柠：“不到三十吧，带一副黑框眼镜，长头发，很淑女，也很温柔。”
张扬的脑袋“轰”的一下，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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