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邪有些忧心忡忡的拳头抵着嘴唇。“是啊，我也真的应该去看看了。这些日子总觉得患得患失，心里空落落。好像病了。”
王胖子一听就急了。
“呸呸呸天真你能有什么病？你还年轻呢，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，快去休息。”
无邪凄然一笑，转身回了房。
“谢谢你，胖子。”
王胖子看着大白天就反锁了的门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，但思虑半天还是没想出来，只能摇了摇头，杏杏然的走了。
无邪靠在门板上，颓然的坐下。摊开手，掌心赫然是一抹鲜红，自嘲一笑。“真是没用，好不容易才有几天太平日子。”
都没有表白，还什么都没做呢。
张起灵静悄悄的从窗户翻了进来。
“不告诉疯丫头吗？”
无邪看着张起灵冷漠的眼睛带上关心的神色，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到无限凄凉。
“等我快死的时候，她自然就知道了！”
张起灵皱了皱眉，不是很赞同。“你这样对她太残酷了。她有权利知道。”
“不一样的…，这次真的不一样。”
无邪不停做出吞咽口水的动作，想要缓解一下口中浓厚的血腥味。
张起灵没说话，把手里水温正好的保温杯递了过去，“喝水。”
“小哥也会关心人了。”
无邪圆圆的小狗眼里闪过一丝笑意。
甚至让张起灵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无邪，“去医院吧。我陪你。”
无邪只能苦涩的点了点头，“先把随意送走。之后我什么都听你们的。咳咳。”
张起灵默默的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背，又仰头看向窗外。“你不用担心随意。她跟她妈妈一样都是情感漠视。不会太难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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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咳……这也会遗传啊！”
无邪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，这未尝不是件好事，只是我自己想不开。我还是希望她们能为我难过。却不希望她们因为我伤害到自己。我是不是犯贱？”
张起灵慢慢点了点头。
“嗯？”
无邪不敢相信他的回答。“小哥，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学着安慰我吗？还说我犯贱。你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呀？”
Zhang QilingZhangQiling silently from the innocent pocket of a cigarette.
无邪眉心跳了跳，连忙上道的掏出打火机，帮沉默的大张哥把烟给点上。
“来。”
随着一阵烟雾均匀的吐出，无邪这才相信，无所谓一直说的张起灵会抽烟。
“靠，活得久真是见的多呀。”
张起灵面无表情。
“只是偶尔，不要告状。”
无邪笑的整只狗肩都在抖。“小哥，噗哈哈哈哈，你也会怕告状啊。”
张起灵难以言说的皱了皱眉。
“闹起来……受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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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邪快要笑抽过去了，张起灵单手扶着他的头隔绝在门板后。慢慢把人扶了起来。
无邪不笑了。
“你已经发现了。”
张起灵的洞察能力从来都不弱的。“如果是指发现你已经站不起来了。是的。”
无邪顺着张起灵的力道站了起来。
“我想在我最后的时间好好想一想。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？好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在为我做了很多事。明明我才是哥哥。”
张起灵拍了拍无邪的肩，“无邪，你能为她做最有意义的事情，就是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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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邪唇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。
“她也要长大才行啊。”
张起灵可不愿意无所谓就这样长大。“她也不用长大，我们会保护好她的。就像当年的无三省保护天真无邪的你一样。”
无邪笑了笑，“好。我们回杭州看病。正好我也有些想三叔了。回去看看他。”
路过，顺便蹲在墙角偷听的解随意听到半截就开跑，还以为她灵爸爸说的是她。
感动的掏出汪灿临走时给她买的一整条跳跳糖，全部倒入了正在蒸煮的米饭里。
晚上 餐厅
随着一口米饭入喉，几人毫无防备的扭曲了脸色，单只眼皮控制不住的疯狂抽动。
“咳咳咳。解随意。”
张起灵眼皮抽的像帕金森，转头看着只用筷子粘了一两颗米饭尝味道的解随意。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直接把人拎到墙角。
“为什么故意在米饭里面加跳跳糖？”
解随意委屈巴巴的瞅了瞅他的衣袖。
“妈妈说了，小朋友要学会分享。”
张起灵可不觉得是这个原因，把筷子用过的一端反过来，把大头朝上，“伸手。”
解随意可怜兮兮的看向无邪。
“老舅儿。”无邪尽管心里噎了一下，也照样心软了，“小哥，要不然就算了吧。”
王胖子也有些于心不忍。“小哥其实这也还能吃。这不是大事，你别打孩子呀。”
张起灵神色严厉了几分，“伸手。”
解随意期期艾艾地摊开手心，“灵爸爸，（啪嗒）啊——痛，嘶。舅儿，呜…”
给无邪心疼坏了，才打了两下，就连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给她挡了一下，“嗷……”
“闷油瓶子，有话好好说，别打孩子。”
张起灵看着无邪被抽肿的手背，这才把筷子放回了碗沿，“现在可以说理由了吧。”
解随意偷偷瞪了张起灵一眼，这才扭扭捏捏的攥着无邪的衣角，“老舅都不陪我玩儿。我想给他吃点跳跳糖，让他精神一点。到时候像跳跳虎一样带着我到处去探案。”
无邪：。。。吃了跳跳糖变成跳跳虎。难道想精神还要去精神病院吗？
张起灵扫了一眼解随意手心的红痕。
“那也不可以偷偷下跳跳糖。”
今天是跳跳糖，明天是什么？
“没有下次了。”解随意垂下眼眸，眼睑肉眼可见的湿润，“这次都被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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