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完全没有为云瓷解惑的打算。
他甚至没有驱车回家，而是开到距离蝶居住的房子附近，把云瓷放下，紧接着飙车似的开远。
身后跟随的车辆虽然不明白琴酒为什么要在这个路口停一下，但还是将这个位置记下，后续再调查。
跟着琴酒的是谁呢？
是卧底进酒厂的波本，降谷零。
云瓷见过他。
在一间餐厅里。
那时的他叫安室透，正在打工。
是个手艺很好的小哥。
无人看见的云瓷若有所思的站在路边，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跟踪起琴酒来。
这一行为有些太过莽撞了。
蝶听到她的小声嘀咕，倒是为她解了惑。
“是那个叫贝尔摩德的女人。”蝶举着烟杆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，“那是个鼻子很灵敏的女人。”
云瓷挑眉，抬臂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：“我身上没有味道吧？”
因为这次恋爱目标的特殊，她把自己用的所有东西都换成了无香型，怎么会有味道？
“那是你自身的味道。”
“体香啊？”
云瓷无奈，那就没办法了。
不过，波本这是听说后，想通过她对琴酒做些什么吗？
还是想通过她，了解些琴酒的秘密？
那可真是可惜，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女人呢。
而且，她也不知道琴酒的秘密，一点也不知道~
“对了。”蝶突然想起什么，“你的见习任务早就够了吧？怎么还不去办转正手续？”
“欸？够了吗？”
云瓷好久都没关注过自己的转正数了，虽然见到死灵还是会习惯性的抓起来——她迅速翻开自己的死神小本本，然后眼睛一亮。
“够了！”她美滋滋的在空中转了一圈，然后看向蝶，主动泡了壶茶放到她面前，“蝶姐姐，能不能给小妹我透露一下转正的考核任务呀~”
数量足够，只是代表她的死神业务精通。
但后续的考核，才是考察她的真正实力。
蝶的眼皮微掀，看着冒着热气的茶，优雅的接过：“放心，对你来说并不难。”
反而很容易呢。
“但是考核时间会很久吧？”云瓷对着手指，“而且地狱和人间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，我总感觉现在是个紧要关头，万一我去地狱之后，我家琴酒遇到危险怎么办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瞄向蝶：“啊啊，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蝶一烟杆敲到云瓷的脑壳上，但温温柔柔的，不痛。
她嗔云瓷一眼：“跟我耍什么心眼？放心好了，会替你看好的！”
云瓷迅速挽住蝶撤回的手臂，开心的一通夸，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。
蝶斜她一眼，指尖虚点云瓷几下：“你啊，学坏了。”
“哪有嘛，礼物是我本来就准备送给姐姐的，也没想到会有这件事。”
总得来说，是好事。
云瓷想起参加考核要去见母神的朋友，摸摸头发，决定还是换回原样。
这位地狱的大老板也是个很厉害的存在，祂掌管的地狱连接着上千个大大小小的位面，实力强悍——还随时能见母神。
在去考核前，云瓷要先把自己拾掇回原来的样子，以免给梅姐姐添麻烦。
“那姐姐，我先去处理一下！”
云瓷对着蝶一挥手，迅速闪身进了空间。
头发泡完药水后变回柔顺的黑发，长长的披散在背后，几乎能当衣服穿了，还在地上堆叠了几圈。
“卷着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么麻烦啊……”
云瓷毫不留情的给了头发一剪刀，将之剪到屁股下方的位置，然后编成两个麻花辫，在脑后盘成两个团团，用绿色的流苏小发簪簪起。
衣服自然也是穿惯了的浅绿色中式汉服，脚踩同色系的绣花鞋。
就这干净的模样，谁能想到她是个会玩黑暗魔法的呢？
云瓷站在水镜前扒拉扒拉刘海，往腰间挂上小荷包状的储物袋，才重新出现在蝶的面前。
她抬着胳膊在蝶的面前转了一圈：“怎么样？”
蝶眼睛一亮，赞叹的点头。
“虽然梅那样的打扮也适合你，但你给人的感觉，还是更适合这一身。”
那肯定的。
她毕竟是个东方娃娃嘛。
云瓷笑眯眯的对着蝶挥手：“那我走啦！”
“等等——”蝶有些无奈，“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？”
云瓷一歪脑袋，能转正向母神讨夸赞的兴奋稍稍退却，冷静的思考起来才想起——她还没告诉琴酒这件事。
云瓷脑补了一下，琴酒玩够猫抓老鼠后，回家看到空荡荡的，冷冰冰的，找不见她……
他会不会认为她跑掉了？
云瓷唇角微勾。
虽然那样生气的琴酒也蛮让恶魔兴奋的——
但还是算了。
腰受不住。
云瓷轻轻一蹦，身体便悬浮于空。
她对着蝶挥挥手：“谢谢姐姐提醒，那我先去找琴酒了，找完我就直接下地狱了哈，等我考完再来找你一起庆祝——”
云瓷一边说话一边飘，声音越来越轻。
蝶站在窗边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，轻轻摇头。
“到底还是年幼呢……”
另一边。
降谷零看着渐渐行驶向偏僻工厂的黑色保时捷，到底还是在路口的位置调转，没再跟上去。
“大哥，那辆车走了。”
琴酒眼睛一眯，冷哼一声：“还算谨慎。”
“大哥，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反跟上去。”
琴酒毫不犹豫的踩下刹车，在路口刚过一点的位置便调头，反跟踪过去。
在经警校成绩一直很好的降谷零很快发现琴酒的反跟踪，他眼睛微眯，迅速将油门踩到最底。
目前还不能让琴酒发现是他。
降谷零的脑内不停浮现附近的地图，他迅速挑选出一处遮蔽物多、路口多的路线，在车流中飞速穿梭，向目标地驶去。
黑色保时捷紧咬不放。
琴酒目光盯着那不停穿梭着的白色马自达，脸上渐渐浮现起兴奋的笑容。
他可真是好奇啊。
那辆车里躲着的小老鼠，到底会是谁呢？
琴酒想着目前组织里在霓虹的成员，一一排除有任务的，最后锁定几个名字。
他眼睛一眯，秉承着‘宁可错杀绝不放过’的理念，用力踩下油门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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