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雪松笑笑：“其实，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一步。那天，他说他要去前线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就想送他点什么东西，就想，他是去采风，一定要记录点什么，我就把这支笔送给他了，他也接受了，等他走后，我突然想到，这不就是那种互赠信物的现象吗？”
田芳：“不是现象了，已经是事实了。”
丁雪松：“想到这儿，我当时也很紧张。”
田芳：“别跟我装了，你都说郑律成是你的了，你们谁也不能靠近了，这会儿却说紧张，口是心非，我才不相信呢。”
丁雪松：“不不不，不是一回事。我觉得当时有些冲动，有些不甘示弱的意思，现在想想，觉得有些好笑。最近我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，觉得其实这应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。”
田芳：“爱情应该是浪漫的，干嘛要那么严肃，板着个脸。”
丁雪松：“但当婚姻向你走来的时候，你能不认真对待吗？”
田芳惊诧：“等等，你们都开始谈婚论嫁了吗？”
丁雪松：“我是说，如果你的恋爱是要朝着婚姻的方向走去的话，你必须面对现实；当你决心走一条革命到底的道路时，你的爱情生活也必须面对现实。比如你跟范德明，你们以前是多浪漫呀，他甚至为了你，放弃了继承万贯家产，跟你来到延安，但现在呢。”
田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：“雪松，你今天是怎么了，说这些让人心里发凉的话……我跟范德明也许是个特例吧，可我觉得你好像也有什么纠结……”
丁雪松伸出手，田芳把钢笔还给她。
田芳问：“雪松，这一送一还之间肯定有故事，有故事肯定就有情感。”
丁雪松：“但最近又有人给我介绍对象。”
田芳：“哦，谁啊，男的是谁？”
丁雪松：“是一位参加过长征的老同志？”
田芳惊呆了：“……有多老，结没结过婚，老家有没有孩子，什么级别？”
丁雪松：“我已经拒绝了。”
田芳：“拒绝……就是明确表示了你不同意？”
丁雪松：“理由是，我已经有对象了。”
田芳：“你……是搪塞，还是真有？”
丁雪松：“当然是搪塞了。”
田芳：“我明白了，你现在很纠结，对郑律成你还没有最后做出决定是否接纳，而那位首长的追求你也是在敷衍。但那位首长的资历要比郑律成高很多，英雄背景值得羡慕，而且将来前途无量，这让你有点放不下……因此，你在十字路口上徘徊……”
丁雪松：“不不不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田芳：“你不用解释了，我们都很理解。现在的问题是，你和我同时遇到了现实问题，而这个问题，必须要我们自己来面对，自己来解决。”
丁雪松点点头……
突然传来叫喊声：“小丁，丁雪松。”
丁雪松和田芳回过身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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