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雨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。
"找到了。"她说,"这是二十年前医学院毕业照。"
林夜白凑近屏幕。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,站在医学院的台阶上。在最后一排,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"这是..."他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"秦雨梦。"白雨竹说,"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。"
确实如此。照片上的秦雨梦笑容明媚,眼神清澈,和林夜白记忆中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完全相同。但更令人震惊的是照片上的另一个人。
"等等。"白雨竹放大图片,"看这个。"
在秦雨梦旁边,站着另一个女生。她的五官和秦雨梦有七分相似,但眼神却冷得吓人。
"她是谁?"林夜白问。
白雨竹查看照片说明:"江雨霜,整形外科的实习生。据记载,她在毕业前就退学了。"
"为什么退学?"
"没有记录。"白雨竹说,"但从这个时间来看,正好是在'蝶翼计划'开始的时候。"
林夜白突然想起了什么。他快速翻开父亲的笔记,找到一段记录:
"计划的第一个受害者不是秦雨梦,而是另一个人。她发现了真相,但还没来得及揭发,就在一次手术中'意外'死亡。"
"江雨霜..."白雨竹喃喃道,"她是第一个受害者。"
就在这时,法医室的电脑突然响起提示音。又是一封匿名邮件,但这次附件是一段录音。
"要听吗?"白雨竹问。
林夜白点点头。
录音很模糊,似乎是从很老的设备里恢复的。背景音里充满手术器械的碰撞声。
"准备好了吗?"一个男人的声音说,"这是你第一次参与手术。"
"是的,李教授。"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,听起来有些紧张。
"别担心。"男人说,"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整容手术。你只需要在旁边观察就好。"
"但是..."女孩犹豫了一下,"病人的麻醉..."
"我说了不用担心。"男人打断她,"这是新的麻醉方案,可以让病人保持部分意识。这样更安全,不是吗?"
接下来是一阵器械的声音,然后是痛苦的呻吟。
"教授,她好像醒了!"女孩惊慌的声音。
"很好,就是要这样。"男人说,"看着,这才是真正的手术。"
录音到这里突然中断了。但紧接着,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:
"记住这个声音了吗?"是蝴蝶女王的声音,"这就是一切的开始。那天的手术室里,不只有李教授和江雨霜。还有另一个人,一个实习生。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同学被活体解剖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"
"秦雨梦..."林夜白说。
"不。"那个声音说,"我说过了,我不是秦雨梦。我是那个在手术台上'死去'的人。江雨霜。"
白雨竹倒吸一口冷气:"但你明明..."
"死了?是的,在那台手术中,江雨霜确实死了。但她又活了过来,因为有人救了她。那个人就是秦雨梦。"
录音继续播放。这次是另一段对话,听起来是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。
"我可以救你。"是秦雨梦的声音,"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。"
"什么事?"
"帮我保护我的姐姐。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,他们一定会杀我。但我不能连累她。"
"你想怎么做?"
"我们长得很像,只要稍加整容就能互换身份。你是最好的整形医生,我相信你能做到。"
"为什么是我?"
"因为你也是受害者。而且,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的手段。"
录音到这里又中断了。蝴蝶女王的声音再次响起:
"这就是真相。秦雨梦救了我,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。而我,则帮她策划了那场'手术事故'。她变成了林夜白的母亲,而她的姐姐则永远'死'在了手术台上。"
"但为什么要等二十年?"白雨竹问。
"因为复仇需要时间。"蝴蝶女王说,"这二十年里,我一直在准备。我渗透进他们的圈子,学习他们的手段,等待最好的时机。而现在,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。"
林夜白的手在发抖:"那我母亲..."
"她很安全。"蝴蝶女王说,"这二十年来,她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。这就是秦雨梦想要的。但现在,是时候让她知道真相了。"
就在这时,法医室的门突然打开了。一个人影站在门口,正是林夜白的母亲。
"是的。"她说,"是时候了。"
她走进来,脸上带着林夜白从未见过的表情。那不是他熟悉的温柔母亲,而是一个背负着沉重秘密的人。
"对不起,小白。"她说,"我本来想永远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。但现在,我必须说出来。因为..."
她的话还没说完,灯突然灭了。在一片漆黑中,传来一阵熟悉的音乐声。是那首老校歌,但这次听起来格外刺耳。
"欢迎回来,姐姐。"黑暗中响起蝴蝶女王的声音,"或者说,秦雨梦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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