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虚，嘴里空虚，胃里空虚，心里更加空虚。
面前是正在对自己二次加工的自助食材进行光盘行动的小猫，身边是调出光屏，请求她对菜品及服务进行评分的领路小金属球和上菜机器人，方晴暖今天上午签约后的兴奋之情，已经被这顿午饭磋磨得所剩无几。
她先是给三个尽职尽责的服务生都给了五星好评，还每只附上了15字以上的有效评语，然后给自助餐部分的食材也勾选了一键好评，接着，就对着五道大厨特色菜陷入了沉默。
这，很难评……
“没想到，除了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以外，98层的餐品居然真的有进步。”门外走廊里，若隐若现的女声传进了她的耳中，是简妮芙。
并非包厢的保密性不好，而是方晴暖S级的精神力过于强大，而她的掌控能力还不是很好，所以偶尔会不小心“偷听”“偷看”到别人的隐私。
不过，既然都在走廊上讲了，也不能算隐私了吧。
她支棱起耳朵，多分了一些注意力到门外，果然女孩说话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了。
“克里斯，你会不会对这群平民过于上心了？有空多去开发些顶层的新菜不好吗？”简妮芙的声音还是那股子茶味，说出来的内容却有些“何不食肉糜”的诛心了。
这一餐人均几十万的消费，方晴暖在开直播赚到钱之前根本不敢想，在她这里还被叫做“平民”。
那三等星、四等星的贫困家庭算什么？原主老家偏远星系的难民们算什么？
“简妮芙，普通人也是人。”浑厚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抱怨，应该是男主丹佛，“今天的确比上个月那次的体验愉快很多，你果然适合做这行，克里斯。”
捂住想要笑出声的嘴，方晴暖在心里吐槽着男主：内娱的韭菜们听了这句夸奖都得自愧不如，好歹是未来的战神，您可吃点好的吧。
一旁的修斯虽然看起来还在埋头苦吃，可察觉到铲屎官这幅样子，早就外放了精神力探听周边，简妮芙他是不认得，克里斯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耳熟，记下来记下来。
“能得到你们的认可，是我的荣幸。”第一次听到男二的声音，方晴暖不由得在心中叫绝，是她喜欢的公子音！
“毕竟，咱们的丹佛少爷和简妮芙大小姐，在饮食方面是出了名的挑剔。”啧，你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这么屁的话，是在挑战我对你的零星好感吗？
“那是必须的，毕竟我们治愈系天赋的不注意饮食的话，就没办法发挥出最佳状态呢。”简妮芙的声音中透露着极易察觉的骄傲，随后，又发挥她的特长，无缝切换成了柔弱哭腔，“可惜，我好不容易养到了A+，又被方晴暖给打回到了A级。”
“没有必要原谅她，你还是太善良了。”丹佛听到她的哭诉，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。
“那个转去营养学院的S级吗？”相比之下，克里斯倒保持着优雅和冷静，就在方晴暖想要为他的气质点个赞的时候，这人却说出了让她不寒而栗的话语，“放心，以我们三家的势力，让她出了学校在帝星无法立足还不简单？来日方长，简妮芙。”
用她最喜欢的声音，说着最狠的话，负分！绝对的负分！负无穷！
“以后她在学校里再敢惹你，直接找我。”丹佛不愧是擅长直球的男主，说出的话男友力爆表。
“嗯，有你们两个好朋友，我真是太幸福了……”简妮芙的声音已经有些听不真切，三个人已经走远了。
所以，我明明已经逃出寝室了，怎么还会，成为促进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呢？
难道“方晴暖”注定要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吗？
“客人，诚挚地邀请您对餐品评分，五星好评就送大额折扣券哦。”她半天的沉默让上菜机器人将她划分到了“难缠顾客”的类别，邀请的话术也有了改变，甚至都开始送打折券了。
有一点丹佛没说错，克里斯这小子，在营销方面，倒是个奇才。
就算下次这里给她免单，她也没什么兴趣再来了。考虑到给差评可能会引起腹黑男二的关注，方晴暖选择中庸之道，全给了三星，不作评论。
见招财也吃得差不多了，她拍拍小猫的屁股，把它抱进了宠物球，在它气鼓鼓的抗议声中，离开了帝都大酒店的98层。
再次进入观光仓，方晴暖的心境完全不同，正应了她有些低落的心情，这次他们是缓缓下落。看着本来似乎尽在掌握之中的景物缓缓进入视野盲区，消失在眼前，她忽然有了新的感悟：没有谁会一直高高在上，简妮芙之流的傲慢，早晚会被她这样的贫民踩在脚下。
这一刻，她生出了一种自己就是天选之人的感觉，说不定她来到这个世界，就是为了加速这一切的发展。
和招财坐回到悬浮车内，方晴暖看着神采奕奕的小猫，倒是有些惊讶，本来她还担心招财和平常一样吃了就睡，没想到今天的精神头这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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