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时间，青砖房就被拆得一干二净。
花了两千块请了台小挖机，一个上午不到就将地基给挖好了。
这效率看得石毅也是很惊奇。
城市里施工速度快，那是人家钱多人多机械多，而农村里的施工，在石毅的印象里，这十几年一直都处于人力施工的状态，效率一直不高。
就说这挖地基，石毅见过，大伯二伯他们建房子的时候，地基就是人挥着锄头铁锹挖的，然后起地基用的是斗车从河边拉回来的大石头。
光是起一个地基，就起码要搞一两个月时间。
后面四叔六叔在村小市场旁建门面房的时候，地基也差不多是这样弄的。
不过现在建房就不这么做了，一方面是大家收入普遍上涨，二是现在小型工程机械普及了，速度快！
反正石毅看到的，当天上午挖好地基，下午，大伯二伯和几个村里专门做建筑工的人，就从拆青砖房废料中挑出完好的青砖给地基坑里铺了一层。
第二天一早，四叔就开着冒着浓浓黑烟的拖拉机，将加工好的钢筋拉了过来，大伯等人花一上午支棱好钢筋。
石毅还以为下午四叔会拉水泥砂石过来，大伯等人会联系搅拌机将水泥砂石搅拌好浇灌地基呢。
结果事实再一次让石毅开了眼。
中午正和大伯二伯等人吃饭（农村建房主人家会招待做工的人一顿饭），一台水泥罐车就开了过来。
城里常见的各种罐车似乎平平无奇，然而农村里还是挺少见的，没有了高楼大厦参照，水泥罐车在村里这些普通民房面前显得更庞大，吸引了不少村里小孩子的围观。
大伯他们去跟司机沟通，石毅端着饭碗一边扒饭一边看着。
饭还没吃完，水泥罐车就将混凝土给卸干净了，地基已经浇灌满混凝土。
真快！
这么做好像更省钱。
不用自己去搞水泥砂石，不用自己去租搅拌机，不用辛辛苦苦搅拌好混凝土还要请工人浇灌地基！
这些工作，直接一台水泥罐车就解决了！
鼓捣完地基的事，大伯二伯等人又回来继续吃饭。
“大伯，这罐车哪来的？省事多了。”
石毅好奇地问道。
“镇上搅拌站的，最近这十来年，建房子的人越来越多，镇上有人开了搅拌站，专门提供各种搅拌好的混凝土，不贵，还包送上门。就算建房不在路边，也有混凝土泵车租用，建房子方便多了。”
大伯随口解释道。
“那我们这房子不用像以前那样一建就要好几年吧？”
“有钱的话，一两个月就能起好几层楼，快得很！以前我们建房，地基靠人工挖，石头砌。浇筑楼板就更难了，到处找木材木板支撑模具，混凝土还要搅拌机一轮一轮地搞，浇筑一个百来平的楼面要十几号人干一整天。”
“是啊，那时候建房是真的辛苦！大部分靠人力完成。”
“现在轻松多了，支好钢筋叫来罐车混凝土一倒，地基就算完了，楼面同样也是，快得很！”
其余几个来做工的人，也是纷纷感慨。
像大伯二伯这种年纪的老建筑工人，可以说是亲身经历了农村建筑行业的发展变迁。
吃了饭，大伯他们就散了。
混凝土地基需要几天时间来干固硬化，在这期间什么也做不了。
石毅收拾好碗筷，来到厅里。
青砖房拆了，现在石毅和老妈都住到奶奶这边的泥瓦房里。曾今泥瓦房也是住了一大家子人，只是自爷爷走了之后，几个叔伯又在外面建了房，因而很多空房间被奶奶当成了杂物间，堆放各种东西。
厅里，奶奶和老妈在弄着竹编，这玩意编出来就是自己用，拿到镇上卖也卖不了几个钱，这是整个手工艺行业都面临的问题，一个塑料菜篮子就卖几块钱，你一个竹编篮子卖三四十块钱，几乎没人愿意买。
缺了靠背的沙发上，石毅的老爸石德林，正在呼呼大睡！
早上，石毅老爸不知道去哪儿喝得醉醺醺的回来，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什么，闹腾了好久才跑到沙发上躺下。
这一切，把老妈和奶奶气得不行，连午饭都没吃，不然刚刚跟大伯他们就一块吃了。
“奶奶，妈，厨房里我熬了肉粥，去吃一点吧，不然饿坏身子。”
石毅眼巴巴地看着奶奶和老妈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们这就去，你在这儿看着你爸，免得他又耍酒疯！”
奶奶拍了拍身上的竹刺儿木屑，拉着石毅老妈去了厨房。
石毅来到老爸面前，看着眼前这个呼呼大睡的男人，油腻的头发，脏乱的衣服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，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换衣服了。
唉！
石毅叹了一口气，这个邋遢的醉汉，就是自己的父亲啊！
石毅跑出去提了半桶水进来，拿毛巾给老爸擦了擦身子，衣服裤子脱掉。
深吸一口气，石毅拿出最好的手艺，给老爸全身上上下下给推拿按摩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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