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教授的画技肯定是没问题的，”叶愉噘了噘嘴巴，她将手随意地搭在陆白的肩膀上，哭笑不得地诉说着此时的想法，“我还以为你会画那种严肃正统的风格，没想到竟然画出了表情包？”
“哦，看到格外可爱的人物，也会画些。”陆白坦然地仰视着叶愉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叶愉没有多想，她双手叉腰，虚张声势地告诫他，“不能外传，只可以私下里偷偷看！”
“那是当然，你的样子我可舍不得给别人看。”陆白将画小心翼翼地拿起，再放入自己的作品集中。
“接下来没什么事的话，我们出去走走吧，外面的天空看起来好蓝。”想起刚才窗户外明媚的阳光，叶愉又开始憧憬起来。
“嗯，你确实也有很久没回过学校了。”陆白起身，将叶愉的白色羽绒服取过来，再帮她穿上，“系好围巾和帽子，楼道里凉。”
将叶愉“全副武装”完毕后，他才换上自己的黑色风衣。
“不知道学校里有什么变化？”自从回到现实之后，叶愉忙碌着换工作和搬家的事情，到了今天，才算是短暂的放松下来，“一般来说，只要我们一毕业，学校就会开始进行一系列的装修和更新换代。”
“建造了一个体育馆和一个游泳馆。”陆白将教室门锁好，两人并排一起走向楼梯。
“听起来还不错？”
相比之下，学校里建筑的变化，并不是很有吸引力，反倒是食堂里那几个她最爱吃的店铺，她更关心还有没有继续营业。
“叮叮叮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一阵电话铃声在楼道里响了起来。
叶愉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，一看上面的人，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。
“叮叮叮……”
铃声继续响着，叶愉皱了皱眉，却迟迟不愿点下接听按钮。
陆白瞥了一眼屏幕，眼里染上了一抹担忧的神色，“不想接吗？”
“也不是不想接，我也很想妈妈。只是，接了电话又免不了要挨一顿训……”
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，充满活力的脸蛋瞬间耷拉了下来。叶愉低垂着头，手中紧握着电话，整个人矛盾至极。
“我来吧。”陆白从她的手里接过电话，准备按下接听键。
叶愉惊慌地看向陆白，下一秒，却被他的一只手温柔地抚在头顶。
陆白用嘴型比了个“放心”两字，电话随即接通。
“小愉啊，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，大周末的干什么呢？”叶愉母亲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，言语中带着责备的意味。
“阿姨好，我是小陆。”陆白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着，并没有直面对方的问话。
“啊，是小陆啊，小愉呢？”没想到是陆白接电话，对方的语气顿时缓和了几分。
“小愉……”陆白低头看了一眼紧张的叶愉，继续说道，“她在睡午觉。”
“睡午觉？这么清闲啊。”声音停顿了一下，叶愉母亲继续问道，“小陆啊，你们那个画室效益怎么样啊？现在经济形势不好，就算是你这边能保证收入，叶愉也不能总指望你啊。要不，让她找个工作，出去上班吧？”
陆白的眉头蹙了蹙，两只眸子阴沉了几分。
“阿姨，谢谢你的关心。小愉现在的生活状态很好，不需要出去再另找工作。”陆白尽力回避着那些不愉快的话题，不想让小愉听见而不开心。
“我是觉得，叶愉她总得出去接受一下社会的洗礼，总让你留在身边保护着，也不是办法啊，你说对不对？”
叶愉母亲说得很高兴，并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。
“我愿意保护小愉，将她一直留在我身边。”陆白没有一丝犹豫，果断地拒绝。他伸手牵起叶愉冰冷的小手，再放入他的口袋中，将身体的热量传递给她。
“那好吧，既然你愿意，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。”叶愉的母亲自讨没趣，又随便说教了几句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“没事了。”收起手机，陆白低头看向叶愉，她的眼角微微泛红，却固执地没有让一滴眼泪落下来，“以后，阿姨的电话全部由我来接，微信也由我来回。”
他的声音听上去温和又柔软，蕴藏在其中的却是坚定和力量。
叶愉抬头望向陆白，仿佛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求生的希望。
“她会对我客气一些。”陆白停下脚步，伸出双臂，将叶愉环在自己的面前。
回到现实后，每次见到小愉与母亲打电话，最后都以小愉默默哭泣而结束。他不忍心看到事情再这样继续下去，决定此刻，从他这里切断伤害小愉的一切。
“我是真的很想念她，想和她聊天，和她分享快乐。可是，每次真的面对她时，却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，没有勇气去交流什么。”
叶愉诉说着心中的痛苦，她想要妈妈更多的爱和鼓励，但这件事几乎完全不可能。
两个人继续向前，走出教学楼，来到了一片高大的白桦树林里。冬天的树林光秃秃的，只有树顶还残留着几片树叶。其余的树叶全部堆积在脚下，踩上去，会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清脆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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