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总……”
楚铮铮还想继续说什么，被追过来的王槐上前按住胳膊。
面对着和他摇头的王槐，还有对方劝解阻止的眼神，楚铮铮这才松开了门把手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，缓缓退出了办公室。
“98号，是你吗？你回来了对吗？”
幻想着98号终于恢复了回忆，叶愉赶忙用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，快步来到98号面前。
“主人，是98号。”
98号迟疑了半秒，认真地回答后，又疑惑地瞧着叶愉，“不过，您说的回来了是什么意思？”
叶愉的眸子里闪过一阵愕然，她张了张嘴巴，眼睛里的光芒变得黯淡下来。
“没什么。”
是错觉啊，叶愉想着，原来98号来找她，只是因为程序命令而已。
98号观察着叶愉的一举一动，他微微俯下身子，凑近她的脸庞，“主人，您的眼睛红着，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？可以和98号说说吗？”
“眼睛还很红吗？”
叶愉下意识地转过身子，不想让98号看见她悲伤的样子。
“是的，我可以为您讲笑话让您开心。”
见叶愉不愿面对他，98号思考了片刻，从叶愉的身旁绕过来，重新站在她的面前，“或者，让我帮您擦干眼泪可以吗？”
叶愉吸了吸鼻子，扬起头静静注视着98号的眼睛。
“哭过的眼睛应该会很疼，您可以闭上眼睛吗？让我为您揉揉吧。”
98号伸出双手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眼睛。
没有犹豫，叶愉顺从地闭上眼睛，感受着98号手上传来的温度，脑海里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她想要试一下，或许，98会被唤醒，然后将曾经的回忆失而复得。
她咬住嘴唇，再一次执着地问起，“98号，你知道有一款游戏吗？内容是关于末日和丧尸的。”
“游戏？98号搜索出很多游戏，可以为您下载到手机或者小程序里。”
98号温柔地揉着叶愉眼睛周围的穴位，大脑里的搜索引擎同时打开，作势就要搜索相关的末世游戏。
“不是的，那款游戏不在市面上。”
叶愉睁开眼睛，她紧盯着98号的瞳孔，盼望着他能够想起关于他们的一点点蛛丝马迹，“我们曾在那个游戏里相遇，一起在那个游戏里找到彼此，也拯救了彼此……”
98号关掉搜索引擎，困惑地摸着后脑勺，显得有些茫然，“主人，您说的话我听不懂。可以再解释一下吗？我和您怎么会在那个游戏里相遇？我们的第一次见面，不是在刚才的会议室里吗？”
“其实……”
叶愉摇了摇头，她思索着，用什么样子的话语，才能够将他们的经历原封不动地讲述出来。
关于实验室、H博士、还有无数的丧尸、各种敌人的围困堵截……
还有曾经的相濡以沫和携手相伴。
要说些什么，98号才会真的恢复记忆，意识到她不仅仅是他的主人，还有更特别的身份。
还是说，98号已经被恢复了最原始的设置，就算是她全部讲完，他也完全不能明白那些故事的含义。
“主人，可以告诉98号吗？莫非98号还有什么特别的隐藏身份？”98号乖巧地望着叶愉，调皮地笑容让人感到无比放松。
“98号……”
就在叶愉终于决定要开口时，她忽然想起离开游戏前的事情。
那是只属于她和98号的困局，也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提起的经历。
有痛苦、有伤害、有欺骗与背叛、也有离别与牺牲。
如果，真的唤起98号的记忆，那就代表着，除了快乐、可怕的痛苦也会全部同步到他的记忆之中。
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，将她的不安与矛盾倾注在这简单的动作里。
不可以，不能让98号知道这一切。
也许，将他永远地蒙在鼓里，会是最好的选择。
忘记一切，重新开始。
叶愉的眼睛重新泛出泪花，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，心里默念道：
98号，这次，换我来守护你吧。
“主人？”
见叶愉好不容易开了口，又什么都不说，98号歪了歪头，坚持问道。
“刚才确实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，我记错了。”叶愉耸了耸肩，故作轻松地说道。
“是这样吗？”98号半信半疑地盯着叶愉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他总感觉他的主人有些奇怪。
前面还说着什么游戏，到后面又说记错了直接推翻。
真的记错的话？为什么主人刚才的样子那么认真？很明显，她不是在说谎，而是在回忆着什么。况且，按照他的推理逻辑系统来看，主人流下眼泪，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。可是，主人却选择了闭口不言？
究竟是在隐瞒着什么？
98号迅速梳理着大脑里的每一条信息，翻来覆去地猜测着叶愉的真实想法。
“是的，98号。”
叶愉望了一眼窗外，太阳看上去既明媚又温暖。
收回目光，她转身拿起包包，准备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妆容，“98号，我们一会去逛街吧，给你换一套更好看的衣服。”
“好啊，主人。”98号眨了眨眼睛，将刚才的疑问暂时封存在脑后，准备跟叶愉一起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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